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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夏海南记

pwifs 游记 2005-08-04 11:04:00 0 海南

Day1

神经衰弱的人肯定是极其痛苦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可以归属于神经衰弱的范畴,但我的确有一些不太舒坦的感觉,因为每天七点半的时候挣扎着透过帘子的哪怕些微的光线,就毫不留情地撕破我的好梦,把我从安省的四仰八叉里揪起来。这样的morning call极端之准时,以至于我可以节省下采购闹钟的钱换取一顿足以满足我的胃的早餐——比方一个冰激凌甜筒。
准确地说今天并不纳在出游的旅程内,至多是一个行程的起点。昨晚拖着聚会归来极端疲累的身体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想要找齐计划单中要带的物品是多么不易。人们往往都是如此,越是事到临头,才越会了解自己预见性与条理性的匮乏。于是不管不顾地睡觉,今天上午才继续整理行装。因为听说超常的湿度会令到衣物洗完不干,长袖短袖深深浅浅的衣服裤子还有鞋占了满满一个箱子,头一次发觉居然男人出门也有可能带这么多身外之物,放在十年前活脱一个去俄罗斯玩儿命的倒爷。
想着下午应该要去我那不会写中文的表弟那里晃一圈以聊尽地主之谊——他以“听上去好象和夏威夷差不多么”为由严词回绝了我带他去海南玩的创意——完全无视我让他结识美女的一番苦心。然而最后还是百无聊赖地趴在铺开的床上听着音乐打发时间。行李箱站在屋子中照不到光的壁角里,孤独得,阴郁得,象极了窗外的天气,与将要去的地方完全不搭调。然而似乎是要嘲笑我的浅陋,慢慢地却又放晴了,到黄昏时分的阳光又明媚得令人额角都能沁出汗来。猛然间记起还有该死的驱蚊水尚未入手,从床上暴跳起来穿衣着鞋夺门而出,惶惶如游走在迷失丛林的一头猪。
吞下一碗麦片,准时和小钞票接头。出租车——机场班车——机场,和大部队汇合。天终于慢慢黑了下去。坐在机舱里,熬不住地开始觉得困乏。迷糊中,好象白的蓝的潮的热的齐齐涌过来。那么,海南,我们还是来了——或者,你还是来了。

Day2

我益发确认了我的神经衰弱,并且我发现小钞票和Minga的状态丝毫不强过我,虽然他们是决不肯承认的。其结果,便是六点半刚过,就有三个赤裸裸的男人在掀开窗帘后所见的海景的诱惑下,大呼小叫地扑腾下海,一任略有些凉意的湛碧的水浸润完全未从惺松中复原的肌体。
上午的计划是去亚龙湾。天域酒店里如花似锦的园子倒不负了它的盛名。细白的沙子在白日里有些烫脚,头上的灼日更是仿同要抽干身体里残存的每一个水分子。幸而水仍是温凉的。踩进海水的第一步,由燥热而转入沁凉,由细碎而转入浑圆,由坚强而转入柔弱,触感在这一秒的变化是奇妙不可言的。纯蓝的水漫过沾满白砂粒的脚趾,既而脚背与足踝,如同要沿着皮肤的纹理攀爬上来,进而包裹四肢百骸的每一个方寸。寻一片不那么炙烤人的荫凉,爬上两颗椰树之间的吊床,摇摇晃晃,让白色的光和着些微的海风点点星星穿透宽大的枝叶,在舒展的躯干上投下一身的班驳。
在经过数轮近乎惨烈的讨价还价后(同行美女们此间犀利的辞锋和摄人的气概完全令我瞠目拜服),去蜈支洲岛潜水成为下午的功课。头一次穿上厚厚的水鬼服,样子不免有些古怪笨拙,特别是Minga绷着那件怎么看都不会协调的小号衣服时。当然,忽略掉这些琐碎的小麻烦,当咬着呼吸器穿越划分两个空间的水之结界时,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奇幻世界就活灵活现地跳脱在眼前。
当真是可称得起清澈见底的水质。阳光透过水面照射下来,因那海面波纹的浮动,而折出一闪一没的光线,犹如张开的扇骨。在一棱棱的明暗中,成簇的不知名的鱼逍遥自在地漂来荡去,在头顶、身前、身后、脚下,将泳者拱卫在中央。待到游近时,又一哄儿地散去,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而全然不顾及我的一腔热情。往下看去,大大小小的各色珊瑚和玳瑁缀在海底的沙石上,贝壳与海螺散布其间,触手可及。让我想起迪士尼经典卡通《小美人鱼》中那首轻快鲜活的《Under the sea》,而眼前所见的不啻为真切的注解与图释。
离开孤游在海中的岛屿,按图索骥寻到网友们吐血力荐的明润饭店,一边嚼海鲜喝椰汁一边与热情的黄老板侃天侃地。然后在农贸市场里贪婪地搜寻诱人的瓜果(其间我又拜服了一回美女们的实力)。回到宾馆,已然人困马乏。冲完澡躺在床垫上,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胡言乱语中,于迷眼惺忪之刻,依稀听到断续的歌声飘荡。并无什么离奇的境遇,却原来只是我的MP3自说自话地开夜车。于是挣扎着爬起,于摸索中按下power off的一刻,我残留的一点意识终于辨认出了那首曲子——那是黄品源的《海浪》。

Day3

南山寺不是寒山寺。寒山寺其实一点也不寒;南山寺非但不寒,而且热得可以把我烤成焦黄的乳猪,因为它修筑在一样热得发昏的南山上。
南山寺有寺门,有寺墙,有金刚弥勒释迦罗汉的塑像,有捐香油钱的功德箱和功德簿,和全中国绝大多数寺庙一样的齐全,也一样的无章法。庙外照例一样有滑头的香火小贩,有解签的中年妇人。
同行的朋友们多在庙外求了签,有上上签,有下下签。然后听着那如簧的巧舌讲说着前缘后因的种种,点拨着不可见的前程。
好的信,坏的不信,求签的大抵如此;上上签有圆法,下下签有解法,解签的也大抵如此。所谓神佛,起到的作用,或许也不过是给人人一个借口,藉以填塞无法可施无枝可依时空如明镜台的心。从这一点来说,南山寺的佛像,和南山寺的素斋,其效用差得并不多,区别无非在于填满的东西不同。而其实胃和心都是一相,所见皆非。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天涯海角。
石头。
刻字的石头。
“天涯”
“海角”
这便是天涯海角了,有着无限故事曾令人神往的天涯海角。
有希望就会有失望,前者逾高而后者也逾大,这道理再浅显不过,且不眠不休地被无数人与无数事反复印证。如果这就是天涯海角,那么所有一切关于它的传说寓言都将显得如此讽刺。唯一不曾令我失望的,是它的孤独,这至少不负了它的姓名——周遭澎湃汹涌的人群再也与它无关,它什么也不会做,只是站在那里,站在天涯海角。
后来我想,如果不是我先入为主的印象破坏了我的胃口,我大概至少会有兴致走过去触摸那矗立的灰岩,即使不似朝拜麦加的使,也要像个入乡巡视的宦绅。《天涯海角》,一部并不算太久远的电影,李志毅唯美风格的展现——唯美的不止是陈慧琳和金城武,更加是一组组飞掠而过的俯拍画面:纯蓝的天,更深更蓝的海,葱翠的岛礁。这应该是我期待的天涯海角——但那不在海南,而在苏格兰——另一个我想去的地方,等我有钱有闲的时候,不管是几岁。遥看天边飞鸟,何处有蓬莱。

让我们把高潮放在最后。仗着酒店抵用券撑腰,颇为奢侈地享用了不菲的自助烧烤。台上的菲律宾乐手其实并无什么特别的出彩,然而邻桌的韩国观光团的大妈们依然high到极点。于是我们也开始变得热情奔放,拉开桌椅踩着拖鞋舞起不太灵光的杰特巴。点了《Desperado》然而乐手却无奈的摇头,于是疯疯癫癫地跑上台去,一曲如(鬼)泣如(狼)诉的《Hotel California》后,居然好象原本热闹的露台只剩下我们这一桌了。那么好吧,把疯狂的快乐继续到底,谁也别漏过,一起来塑造这海南旅游业史上噩梦般的神话吧!
并排躺在夜风里的沙滩上,远端漂浮的巨大云絮如自洪荒而来的巨兽,低沉的海浪则似其缓缓的嘶吼。我们聊天,漫无边界地,甚至包括存在的哲学这般无价值的话题。在黑夜中渐渐地融化掉,融在无尽的夜之迷雾,感觉如同轻漫地漂浮起来,不着一丝力。
这一夜,未央。

Day4

睡懒觉和玩纸牌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做的两种活动(也许前者称不上一种活动),而在海南的五星级酒店里从事这两项活动多少总显得有些奢侈。不过小钞票解释说这才是休闲游的精髓所在。我很喜欢这个注解,或者说藉口。
从不算宽敞的房间的落地窗望出去,在酒店后门到海滩之间的曲径树丛中,埋伏着一个咖啡色的六角亭。木质的底座显得很柔和,深色矮脚几案端正地摆在亭子中央,几个蒲团自在地躺在周围。多半是三亚灼人的阳光太过摄人,正午时分的园子里没有一丝人影。在用睡眠和电视打发了上午之后,正好被我们霸占了作牌桌,消遣下午漫长的时光。
四散流淌的风吹动竹帘发出扑簌簌的响动,倒令得亭子里显得颇凉快,远不比外面烤箱般的天气。六个人半躺半卧,懒洋洋地倚开一个圆弧,玩着六人的牌戏(同同曾强烈要求我记述她作为一个新手学习大怪路子是多么得有天赋,那么姑且让我在这括号里带上一笔,算是满足了她这样的诉求)。
下午四时许,太阳渐渐的不再那么骄纵,我们决意去亚龙湾的海滩再走一遭,看看全海南最奢华的喜来登酒店和它那久负盛名的海滩——也顺便看看正聚在那里开会兼修养的老板和经理们,虽然这样的念头至今想来仍是如此的离奇和不可理喻。坐上5块钱的双层巴士,在几无遮拦的上层车厢里看着沿途的风景,听着树枝叶划过破旧的顶蓬和窗玻璃的嘶哑声,这一刻是惬意得很。
喜来登的建筑确实别具一功,从漂亮的大堂经过曲折的廊桥,直通到海边去。虽然海水中的漂来散去的水藻有些惹人嫌,但那沙滩仍是好的。租来的皮球或打或踢,都充分显露出我们身手的笨拙,干脆扔到水里你争我抢,用最幼稚直白的游戏方式耗尽最后一分气力。日暮时分,凫游上岸,遇见出来走马观景的老板经理们,不免又是嘻嘻哈哈敷衍一番。此时光景之下,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只不过当我们意外地发现自己连太阳和月亮也分辨不清,并且为此被人抓了小辫子,心情多少有些沮丧的味道搀杂进来。
宾馆冲过凉,晚饭照例去黄老板那里解决。已经过了饭市,远不如昨天的热闹,没有了成群扎堆的海鲜贩子,也没有了抱吉他卖唱的小男孩,只有天气还是一样的热。吃完饭买完水果,各人脸上都挂着疲累的象形文,各自回房闷头睡觉。在海南的最后一个夜晚,在这样略有萧索的氛围中走近尾声,倒是扣题的演出。

Day5

又是一个懒觉。在当时来看,这正是我的身体所急需的;然而事后我开始渐渐后悔错过了在海南的最后一次与海水亲昵的机会,并且这种感觉一直持续至今,尤其是当小钞票和Minga反复在我面前唠叨他们的最后一泳时。
结帐离开宾馆的时候,好象没有什么留恋的情绪。过去四天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留下的只有抽象的海南的概念,以及凭借照片才能回忆起的支离片段。
去第一农贸市场的大采购成为最后一桩大事件。青椰、红椰、金椰,每个人都表现得象应博士的同学,态度远比做洋葱表皮切片要严肃得多。我颇为自得地买了芒果和山竹,并暗自认为扛椰子回去的人都是如此不明智,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是彻头彻尾的自作聪明——当我在回程途中兴冲冲想要把这些水果送人的时候,得来的反应只是“怎么不是椰子和木瓜呢?”顿时有十数条白线从额头划过,象极小丸子的爷爷。
最后一次造访憨厚的黄老板(或是王老板,事实上直到最后我也不确定),背上水果提上行李坐上旅行社的车去机场。在候机大厅等待的时候,Ada延续昨晚的萎靡而终于倒下去了,发烧。很有些戏剧性的情节,四个人围在挂点滴的床铺周围,如同整段旅程的经历被浓缩到一个葡萄糖瓶里。事情是不会完美的,撕破角的经书不完美,旅行也一样,即使不曾有这段过场。
无论如何,坐上回去的飞机。已经忘了是哪家公司的航班,只记得飞机餐很难吃。旁边坐的一对母女很兴奋的样子,一路聒噪个不停,我只能挂着耳机看着窗外,徒劳地寻求安静。近四个小时的旅程,降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一段故事结束了,明天是另一个故事。


(HaiNan 1)


(HaiNan 2)


(HaiNan 3)


(HaiNan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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